我重返波蘭了。
此時此刻,我正站在華沙市郊的瓦津基公園里。
環(huán)顧四周,陪伴著我的向導與諸多業(yè)內同好,要么身著長襖披著大褂,要么脖子被厚厚的毛絨織物包裹著。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,看著就像是坐在溫暖篝火前,欣賞著冰川雪地里的絕景——我隱約看見了紅黃的火光在他們的面孔上閃耀。
周圍的環(huán)境也相當美好。季風氣候的落葉飄灑在不算寬闊的人行步道,遠處不算稀疏的密林中,鉆出了幾個令人眼熟的“中式建筑”。瞧瞧那飛檐朱壁,一時間讓我產生了在國內森林公園遠足的恍惚。
旁邊一同走著的是Damian Jaskowski——名字很繞口對吧?所以,我們一行人都稱呼他為“大面”。大面是其貌不揚的波蘭人,棕發(fā)棕眼睛,中庭寬闊得就像是華沙室內室外的溫差。他個子不高,但相當健談,還是個熟讀中華文化的中國通。
大面向我們闡述了這幾處中式涼亭的歷史。故事很有趣,波折十足。風景也很美好,秋意滿滿。但我穿著單薄的夏日衛(wèi)衣,繃著的臉上寫滿了堅毅與不屈。低估了東歐秋季溫度的大腦也緊緊繃著,一點門縫也沒給隔壁想要串門的知識留。
實話實說,我滿腦子都是營火、空調、棉襖和熱茶的幻象,被凍得就好像是一條狗。
我有思考過要不要問波蘭老鄉(xiāng)“借”點衣服,但老鄉(xiāng)不理我,低頭忙碌
你可能會問我怎么會落到這般田地,事情的發(fā)展倒是非常簡單。且讓我們把時間轉回一個多月前,那時的上海還在踩著夏日余韻的尾巴。
我穿著T恤坐在電腦前,工位隔板夾著的風扇嗡嗡作響。隔壁的銀河主編突然給我塞上了一個驚喜:波蘭國家文化與民族遺產部、波蘭大使館文化處、波蘭國家創(chuàng)新產業(yè)發(fā)展中心,以及波蘭獨立游戲基金會組織了一波“文化之旅”,想要邀請我們這批中國游戲媒體去波蘭采風,順便參加不日將要舉辦的PGA——波茲南游戲展。
于是,在緊湊而又快速地準備工作后,我拎著旅行箱站在了華沙機場的大門。
隨之而來的,就是撲面的寒風。
愛、死亡與生命,據說肖邦的心臟就藏在這個教堂內
被溫度控制住大腦的一瞬間想了很多,生命、死亡、愛、和平、戰(zhàn)爭、饑餓、天災、人與自然的平衡、人體的脆弱。我微微耷拉著的眼皮,印上了許多已經被遺忘了的回憶。
我還記得我在冰天雪地里與難民掙扎求生的歷程。我還記得新倫敦起步的第一鏟雪與蒸汽核心脈動的第一塊煤。我也回想起了與種子庫45學士的掙扎與抉擇,我仿佛看到了眼前新曼徹斯特求援信使的無助與哀求。
我腦海里閃過了建設理想國的宏愿,我想起我親手放逐地第一批反對者。我沒有忘記監(jiān)獄里面黃肌瘦的冰血信徒,我沒有遺忘保守派的執(zhí)著與革新派的決絕。我不會遺忘揮揚起的鐵棍,我也沒有后悔走上那條一意孤行的道路。我從未想要這么做,我也從未想要釋放我的警衛(wèi)。
但我還記著那顆穿胸而過的子彈,我也記得地板上涓涓流著的鮮血。
這群反對者、騙子、叛徒,他們順從于自然的褻瀆力量,又對著市政廳和議會撒謊。人類只有一次復興的機會,如果他們把握不住,那就由我來掌舵!就讓鎮(zhèn)壓開始吧,從新倫敦的大街小巷,再到冰地霜區(qū)的每一處據點營地。讓蒸汽機爐轟鳴,讓秩序粉碎寒霜。
哪怕流盡我的最后一滴血,我也要看著新倫敦最后的幸存者們邁向明天。如果我不能從那群騙子的手中奪回這一切,那就讓世界燃燒……
“你不冷嗎?”大面溫和的嗓音,擾動了我的胡思亂想。
“不冷,我是猛男,不懼寒冷”,雖然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哀號,但我拍了拍胸膛,面色不改,依舊堅毅。
“前面就是我們11 bit Studios的地方了,大家可以準備著下車了”。
看來,就在我沉思幻視的簡短時光內,我們小小的文化旅行團已經馬不停蹄地前進。旅行中巴在華沙大街小巷中穿行,抬起頭探出窗外,前面的小高樓恐怕就是我們的目的地。
想必,你也聽說過這個以《這是我的戰(zhàn)爭》(This War Of Mine)和《冰汽時代》(Frostpunk)聞名遐邇的11 bit Studios。姑且不論這個名號對你的擾動,是正面或負面。但無論哪一款作品,11 bit Studios都展現了非常濃厚的人文情懷。比起制作純粹的娛樂作品,他們更希望追求“有討論價值”(Meaningful Approach)的作品。
這是他們在與我們進行媒體訪談時一再強調的,也是我們可以從11 bit Studios旗下作品中發(fā)現的。
《這是我的戰(zhàn)爭》探討了人性與戰(zhàn)亂;《冰汽時代》詮釋了天災人禍與廢土掙扎;而大伙兒稍稍有些微詞的《冰汽時代2》(Frostpunk 2),則更是朝著“政治模擬器”的道路一路奔行。雖然我對某些設計仍舊抱有不肯定的態(tài)度,但也不得不為11 bit Studios獨特的視角切入點與品味所折服。
你可能會納悶:這幫子喜歡在聚餐社交開懷暢飲的波蘭人,一群哪怕是在頭腦風暴探討未來項目方向時,也要整幾瓶伏特加(是真的)的社交恐怖分子們,怎么會做出這么些直指社會陰暗小角落,揭開染塵發(fā)黑人心的,如此多愁善感的游戲。
實際上,我也懷揣著同樣的疑惑。
但當我推開11 bit Studios的門窗,視角仿佛恍惚回了上一個時代。坐落在曾經的猶太區(qū)——也有人稱呼為華沙貧民區(qū)的這幢摩登現代六層小高樓正對著的,正是冷戰(zhàn)與動蕩遺留的不變痕跡。
我還記得我們下車的位置有一扇銹跡斑斑的超大鐵門,門后站著兩個“Gopnik”風格穿著,頭戴針織帽的年輕人。與他們無所事事但稚嫩兇悍面容所相映襯的,是那對發(fā)著呆的眼睛。
對有些人,歷史或許已經走遠。但對有些人,歷史仍未結束。
在離開前,我悄悄在周圍轉了一轉,為周圍的街景駐足踱步。
遠遠望去,這片區(qū)域混雜著各式各樣的老建筑。有的破敗,有的古舊,有的還殘留著炮火彈孔(是真的),就像是時間徹底停滯在這條古街,莫名有著一絲末世感。但一街之隔的,又往往是些高新摩登的時尚小高樓,嶄新潔白的外墻和古色古香的破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讓我不禁涌起了強烈的期待:期待看到現代化的城市一夜坍塌,閃亮的高樓大廈變成灰蒙蒙的鋼筋水泥原始叢林;期待看到戴著針織帽的求生者在廢墟里穿行,搜集物資掙扎求生。
你可別說我是無端聯(lián)想,因為我旅途的下一站,就是這么個講述廢土末日的開發(fā)商。
Games Operators這個名字在國內絕對沒有多少人熟知,但他們最近的游戲你搞不好聽過——《無感染區(qū)》(Infection Free Zone),一款打著“喪尸感染末日求生,就在你家公寓樓下”旗號的末日廢土經營游戲。
《無感染區(qū)》在Steam確確實實掀起了一波熱潮。憑借著傲視群雄的地圖生成技術,Games Operators工作室可以通過對地圖和衛(wèi)星照片等數據分析檢索,以此來構建游戲內建筑群系。
就拿《無感染區(qū)》舉例,玩家可以隨時隨地使用自家周圍的地圖來生成游戲內地圖,連帶著超市、警局、市場等資源一并其中,整點喪尸病毒暴發(fā)后就地生存的模擬玩法。
講道理,在自家公寓樓下搞廢土求生的這個思路,哪個生存游戲愛好者看到能不迷糊?
制作人與游戲海報的合影——看著就是個健談之人,也確實是
實際上,Games Operators工作室用他們自行開發(fā)的這套地圖生成技術為底子,做出了不少作品——比如《911接線員》(911 Operator)和《112接線員》(112 Operator)。而在更早的時間,他們還有些思路和想法非常獨特硬核的游戲作品,我說的就是《無線電指揮官》(Radio Commander)。
這是款強調“交流”與“延遲”的獨特策略游戲,玩家需要坐鎮(zhèn)指揮大帳,用無線電來微操場上所有行動小隊。而眾所周知,現代主流策略游戲講究的就是一個宇宙級指揮網絡,所有指令命下即至,延遲誤差最低0.0001秒,最高直至網絡延遲——說白了,,沒啥人想到可以在指令延遲上操作。
而在《無線電指揮官》里你的命令和小隊的回復都需要時間。玩家就像是個在大帳里兩眼一抹黑的盲人,哪怕前線打的在熱火朝天急得團團轉,也只能原地走上幾圈跺個幾腳。
假如那支小隊半天沒傳信息回來也不回電話,那大抵是全軍覆沒了。
這套思路他們最近還搬到了中世紀題材,只不過無線電換成了信封;沒有腿的電信號變成了有四條腿的馬,一切都得由簡化繁——聽著就相當有趣。
《King's Orders》
實際上,你可以注意到Games Operators工作室是一個波蘭業(yè)界非常典型的中小型游戲企業(yè)。他們人數不多,資金一般。工作室也占據著華沙一棟辦公樓的一層,而不像11 bit studios有自己的“小洋樓”。
他們有著自己的創(chuàng)意和想法,有著能夠踐行這些想法的技術力——他們的地圖生成技術谷歌也想要,只不過沒談攏(據他們所說)。值得一提的是,這家波蘭開發(fā)者——或者說,我在旅途中碰到的波蘭開發(fā)者們,都或多或少有著在中國游戲市場開疆擴土的意愿。因為,他們的游戲都直接或者間接地吸引了大量中國玩家,就比如上面提到的《無感染區(qū)》,賣出去的十幾萬份里有一半都是說中文的群體。
我自己也是他們作品的受眾,不知不覺玩了不少他們制作的游戲。
不過,就在我默默咀嚼與Games Operators工作室的洽談時,旅途的中巴已然抵達了下一站。那么按照慣例,等到華沙街頭的冷風灌進我T恤加衛(wèi)衣的衣服縫,幻象和回憶就該像是磕了神經刺激品一般涌上來。
但當我張開雙臂準備開始幻想時,記憶卻突然卡了殼——這家工作室我好像完全沒有見過。
RetroVibe相較于其他兩家“前輩”而言,似乎在開發(fā)規(guī)模上又下了一級臺階,工作室和人員數量都少了很多。而且,比起游戲開發(fā)商,他們的身份更像是專注于發(fā)掘“復古風格”的游戲發(fā)行商,字如其名“Retro Vibe”——復古味覺。
比較讓我欣喜的是,這幫子接待人員都是狂熱的“戰(zhàn)錘”粉絲。在巡回參觀并體驗他們游戲時,我和其中幾位還順手締結了牢不可破的“同袍情誼”——我們都是“泰拉長城”羅格·多恩座下的頑石。
話歸正題,RetroVibe旗下的Pixel Ated Milk工作室,正在大力研發(fā)一款“異度裝甲”(Xenogear)和“放浪冒險譚”(Vagrant Story)風格的橫版2.5D像素JRPG游戲——《犧牲之火》(SacriFire)。
很顯然,我對JRPG和像素一竅不通,所以沒有辦法對此進行深入講解。但據同行的JRPG愛好者而言,《犧牲之火》在現場DEMO展示出了一些非常有趣且技術扎實的戰(zhàn)斗設計。
他們還有一款賣得相當不錯的DOOM-Like,叫《術士計劃》(Project Warlock)。由一位17歲的波蘭青少年耗時一年獨立開發(fā),被RetroVibe看中收入旗下,現在正快馬加鞭開發(fā)續(xù)作。作為被邀請參觀的中國媒體代表的一員,我也借此機會好好享受了一回試玩體驗。
總結一下,雖然地圖設計對比“毀滅戰(zhàn)士”略顯青澀,但槍械手感與打擊感都非常優(yōu)秀,這制作人顯然也是玩槍的老手。
前途無量啊,算一算開發(fā)時間,小伙子現在才18或19歲
這三家開發(fā)者與發(fā)行商,顯然是波蘭方面精挑細選出來的,從行業(yè)龍頭11 bit Studios到一般開發(fā)商Games Operators,再到小眾復古發(fā)行商RetroVibe,很好地向我們展示了波蘭游戲開發(fā)業(yè)界的鮮活生命力。在我和制作組以及眾多開發(fā)人員聊天的時候,他們每一位都展現出了不加掩飾的自豪、向往和追尋夢想的堅決。
雖然有著幸存者偏差的嫌疑,但我真的非常高興能認識這么一群熱愛游戲的異國制作者,了解到波蘭游戲人們的熱情和鮮活。
這一點,在我之后的路途中一次又一次地上演,特別是我游蕩在波茲南游戲展大廳“抓人”聊天的時候。
沒錯,在華沙逗留3天后,大面(Damian Jaskowski)領著我們這群異鄉(xiāng)人,從街頭巷尾的古城、老建筑、歷史遺跡和民俗小吃中踏出,乘上了前往波茲南的列車。
關于波茲南游戲展PGA(Poznan Game Arena,以下簡稱PGA)的回憶,在我重返波蘭的旅途中也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幾筆。
雖然這是個類似于“WePlay文化展”或“ChinaJoy”那樣的展會,但實際上的體驗,并沒有太多剛性的高信息密集度內容去分享——除了各式慷慨的Coser??勺鳛樽栽偝钟小案呒壯笃ㄊ褂迷S可證”的媒體人,我還是借此機會滿會場即興訪談獨立游戲制作人。
你還別說,在這些大大小小的開發(fā)者中,確確實實讓我找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。比如,開發(fā)了《永恒天空》的Far From Home工作室。
《永恒天空》是一款主打廢土末日求生與飛艇的生存游戲,我個人非常欣賞這部作品構建的孤寂感與末日感,也被廢土酸云之上駕駛自建飛艇翱翔的幸福感包裹著。如果你有看過我對這款游戲的評測,那你自然也知曉面見開發(fā)者們的興奮。
而同樣值得一提的還有一群想要在波蘭“造長城”的哥們。
是的你沒聽錯,一群波蘭開發(fā)者制作了一款扮演中國人造長城的模擬游戲。
雖然制作這款名為《華夏山河》(Chinese Frontiers)的開發(fā)者們并沒有向我透露特別多的信息——因為游戲仍舊處于極其早期的開發(fā)階段,但他們依舊孜孜不倦地向我展示了他們的遠景。
而拋開這些規(guī)模較小的獨立游戲開發(fā)者們,PGA還有著業(yè)界大哥大——重量級選手“波蘭蠢驢”CD Projekt Red的參與。即便他們的展臺依然以《賽博朋克2077》(Cyberpunk 2077)為核心,也沒有那“什么什么4”一星半點的消息,但他們的展臺活動仍舊相當酷炫。
不僅有漩渦幫現場販賣定制部件,還有莫斯幫、六街幫和一眾老牌賽博朋克鎮(zhèn)場子。他們順手開了家義體診所,打算在PGA現場賺點外快,著實令人神往。
還原度極高
然而,比起PGA在游戲展出相關的熱鬧與活躍性,更讓我吃驚且向往的則是隔壁GIC——游戲產業(yè)行會(Game Industry COnference)的大廳。
在這棟開發(fā)者與媒體限定的建筑里,PGA活動的每一天都會有免費召開的技術與信息分享講座。
如果你是波蘭新入行的獨立開發(fā)者,想要了解引擎挑選或者題材抉擇相關的話題,這里有業(yè)內資深人士開展的“起步經驗分享”。如果你想獲取單獨某項話題的討論度以及市場調研,GIC也會在PGA舉辦期間進行特定題材的宣講。哪怕是開發(fā)者們對行業(yè)法律法規(guī)或其他法務問題產生疑惑,GIC還有專門的一天只為制作人與律師們開放,確保游戲開發(fā)者們能獲得最大程度的法務支持。
這般團結一致且熱情鮮活的場面,著實讓我們這幫子媒體人感慨萬千。波蘭游戲業(yè)界的向心力,可見一斑。
帶領我們參觀的老大哥——也是整個活動的主要功臣,背后是某個講座
實際上,這種鮮活的生命力一度掩蓋了樓外蕭瑟的秋日寒風,哪怕是冰冷的夜色也沒有辦法遮掩波蘭游戲人的歡樂。就在我們這次旅途的末尾,PGA與GIC的工作人員還組織起了一場獨特的“零小時Game Jam”游戲開發(fā)比賽。
第一位完成開發(fā)的制作人
在10月27日波蘭法定冬令時切換日,人為制造的時間規(guī)劃里會悄無聲息地多出了這么一個“幽靈小時”。確切而言,在當天凌晨兩點至“凌晨三點”,波蘭全國鐘表會倒轉一小時,造成實質上的“凌晨兩點至凌晨兩點”的奇觀。
而波蘭游戲人們利用了這一點,在午夜租賃了一臺電車,載著報名參加比賽的開發(fā)者們進行一場限時一小時的無主題游戲開發(fā)比賽。
我有幸參與并記錄了這一鬼魅活動。
列車上用AR眼睛開發(fā)游戲的哥們,最后還真讓他做出來了簡單的游戲
這幾幕恐將成為我此生難忘的回憶。想必老了之后躺在病床上插著導尿管,也要神秘兮兮的和周遭室友分享:你知道1999……呸,我是說2024幽靈列車游戲大開發(fā)迷案嗎?我就在那趟列車上。
實際上,我可以拍著胸脯向諸位保證,別說是插著導尿管了,這次波蘭旅途的回憶,連老年癡呆也不能從我腦海中刪除。讓我們拋開幸存者偏差等等名詞來看,波蘭游戲人的團結、互助和熱情,著實感染了考察團的每一位參與者——某種意義上來說,只要是熱愛游戲、享受游戲的玩家,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熱切的開發(fā)氛圍。
這一縷熱意直到我踏出虹橋機場的飛機時,都未曾消散。看著車窗外蕭索的秋意,我不由得回想起了在波蘭認識的諸多面容。他們總是活潑歡快地描述未來的游戲開發(fā)歷程,安排著自己的預期和規(guī)劃。
在聊到開發(fā)氛圍時,這些開發(fā)者也會安慰我們:他們的游戲熱潮也不過堪堪在《巫師3:狂獵》(The Witcher 3: Wild Hunt)的激勵下崛起。而現在,中國也出了個《黑神話:悟空》,想必也會像波蘭的“巫師”一樣,掀起又一輪游戲開發(fā)的熱潮。
確實,國內的秋天也不比波蘭冷到哪里去。但路邊不僅有枯黃的落葉,野花野草也依舊在寒風中堅挺,彰顯著自己怒放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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